墙面上突然浮起一圈幽蓝的光晕,像枚嵌在墙体里的透明瞳孔。方安琳猛然转身时,我看见她鬓角的发丝黏在冷汗津津的额角,凌乱的发梢还在滴着水 —— 她明明刚从干燥的书房出来。
她的瞳孔死死盯着我左肩后方,指尖颤抖着指向空气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喉结在苍白的脖颈间剧烈滚动,声带震动的频率让我看见她唇形在扭曲变形,却只能听见电流般的蜂鸣。光晕突然如活物般收缩扩张,在她身后投下晃动的影子,像有双手正从墙内探出来抓她的脚踝。
当第七次光晕明灭时,我终于破译出她反复开合的唇齿间,那三个被恐惧拉长的口形 ——“救、救、我”。她的身体在往后退,鞋跟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,可我伸出去的手始终抓不到她,仿佛我们之间隔着层无形的玻璃。光晕里渐渐浮现出指节叩击墙面的闷响,和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重叠在一起,像倒计时的鼓点。
THE END